长夜堡里的老鼠厨_

ao3:louisxvi

【短篇·谅林】梅衣调

【短篇·谅林】梅衣调

CP:陈友谅X韩林儿
依然自割腿肉产物……放着给自己吃的粮……太太们吃安利吗没粮吃心里真的很苦……
内含韩湘子一直不上线的怨念,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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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陈友谅总是能在院子里好巧不巧的撞见韩林儿。

他不知道这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就比如现在,眼前那个目中无人的圣童大人,手中拿着一把竹笛,却不是在吹,而是将那把竹笛,横在了他的脖颈旁。

饶是旁人,陈友谅自是懒得去管他吹什么玩什么,只不过他途经院中,却听得一阵细微的笛音,模模糊糊,听不清晰,却清明悦耳。他不禁寻了那笛音而去,梨花掩映间,石子小路,泉水呤咚,踏过一地暖色斑驳,便见眼前一人,背对着他,一袭墨蓝长衫,手中执笛,吹起一曲绕梁绝音。

他本不想扰了他,只站在他身后默默做个听客。谁知他没注意脚下,被那地上的树枝子给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没站住,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

就在陈友谅以为自己要跌倒的时候,忽然伸来了一双手,将他稳稳的给扶住了。陈友谅借着那手站稳,抬头刚想道谢,脖颈旁却是一凉。

于是,便是开始的那幅场景了。

眼前的韩林儿半眯着眼看着他,虽未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将他的问题问出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陈友谅自是明了他的意思,两人对峙了一会儿,陈友谅瞥开视线,不去看韩林儿,淡然道“只不过路过院子时,我听到一阵笛音,心下好奇,便寻了过来,不知原是圣童在此,打扰到圣童,请圣童赎罪。”

陈友谅说罢,却不见韩林儿要放了他的意思,心下疑虑半晌,才见韩林儿慢悠悠的收回了横在他脖颈旁的笛子,一边收一边说道,想必没人和你提起过,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若是再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说罢,他顿了顿,手中把玩着笛子,似笑非笑的看向站在面前的陈友谅。

“横在你脖子旁的,恐怕就不是这小小的笛子了。”

声音清冷,仿佛是带了寒冬的温度,扫过初春的院落。陈友谅面儿上点头答应着,心里却冷笑一声,不屑理睬。

那是陈友谅第一次听韩林儿吹笛。

虽说这韩林儿的脾气他不敢恭维,但他不得不承认,韩林儿的笛子吹的确实好听,以至于他久长时间里,脑中时常还会回响起那日梨花掩映,小路尽头,清音绕梁,于耳不绝,然后眼前便自然而然浮现出那个墨蓝色的背影,隐隐约约的模糊在了雪白的梨花之间,勾成了一幅淡彩的水墨画卷。

简直就像中毒了一般。

不过他也长了心眼,凡是再路过那院子,听到了那笛音,也就站在那小路外面,不再上前,自个儿在那听上一阵子,便作罢了。

陈友谅有时就会想,恐怕韩林儿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个人,与他隔了这梨花小路,当了他那么长时间的听客,不曾打扰,不曾言语,只默默的听上一曲,之后再静静的离去。

然而,他也只是想想。

被发现的契机可以说是毫无预兆。那日,他正站在小路外听的入神,那笛音却忽然就戛然而止了。陈友谅心下起疑,这韩林儿吹笛从未半途停下,今日这忽然停下,是出了什么事?在外等了半晌,既不等得那韩林儿出来,又未听得那笛声再起,陈友谅又竖耳细听,里面竟似乎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陈友谅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也忘了之前韩林儿的警告,想也没想便冲了进去。

果然,小路尽头,韩林儿正与三个蒙面刺客相斗。见陈友谅忽然冲进来,先是一怔,但也无暇再管他,只说了句刺客,便继续和那黑衣人打斗去了。陈友谅听后,也没说什么,直接加入了混斗。

好在是虽然以二敌三,但韩林儿和陈友谅也都并非泛泛之辈,那三个黑衣人见得手不成,反身想逃,却被韩林儿抓了契机,一个闪身向前,便取了其中两人性命,而那边陈友谅也趁机干掉了另外一个刺客。

这三人已知白莲教总坛所在,不能留。

唤来下人将尸体拖出去,韩林儿仿佛这才想起一旁的陈友谅,漫不经心的抱了抱拳,说道,“今日多谢了。”

陈友谅笑了笑,说道,“谢你自己吧,若不是我听你笛声忽断,也不会心下起疑,冲进去帮你。”

“我的笛声?”韩林儿一愣,陈友谅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只得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圣童的这首曲子着实好听,只不过自那日被圣童从小路尽头赶出,我就只敢在小路外听笛声了。”

听陈友谅这样说道,韩林儿笑着摇了摇头“听你这样说,反而是我不懂待客之道,怠慢了我的听客了?”

“岂敢岂敢。”陈友谅漫不经心的说道“圣童只是不喜他人打扰罢了。”

韩林儿冷笑一声,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笛子,不再言语,陈友谅见状,又道“这曲子确实好听,不知此曲何名?”

韩林儿听了,侧头看了一眼陈友谅,似乎是想了想,接着说道“没有名字,我自己编的。”

自己编的?陈友谅有点想笑,便问道“那圣童大人何不给它取个名字?”

“取个名字?”韩林儿抬头,想了想,接着又侧头看向陈友谅,说道“要不,你给他想个名字?”

2

自打陈友谅和韩林儿初见时的见张跋扈后,两人若再打上照面时便总是一言不合就动手。开始是看着对方不顺眼就是想揍一顿,到后来渐渐的成为了种习惯,美其名曰,切磋切磋。

陈友谅武功稍逊于韩林儿,因此总是败于他手下。韩林儿也不止一次嘲笑陈友谅没长进,陈友谅也只得打掉牙混血吞,败给他之后在心里默默的咒咒这韩林儿。

且说这日两人又是在院子里打了照面,陈友谅本想绕道离去,身后却传来了韩林儿那不轻不重的声音。

“哟,现在都这么怕我了,见着我还要绕道走?”

那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不屑,陈友谅握了握拳,只得回头。

“我只是恰好想起来有事罢了。怎么,圣童大人找我有事?”

“是有事。”韩林儿昂了昂头“想看看我白莲教的教众,是否有能力保护好我们白莲教罢了。”说罢,还未等话音全落,陈友谅只觉耳侧一阵气流划过,反射性的斜过身子一闪,继而又察觉那剑锋从另一边刺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捉摸。

陈友谅定了定心神,迅速抽出腰间的长剑,与之交锋,只不过今日韩林儿发招出奇的快,陈友谅一时之间难以应对,剑光交错之间,恍惚着竟是起了杀心,一剑便刺了过去。

只听得“呲啦”一声,陈友谅这才回神,抬头看去,便见自己的剑正划过韩林儿的左肩,将他左肩的衣服挑破了。

不过还好,没刺伤他。

在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陈友谅收了剑,冷眼看向面前的韩林儿,说道“怎么,我都挑破你衣服了,你却忽然停手了?”

那边韩林儿听了陈友谅这带了挑衅色彩的问话,却出奇的没有回应,陈友谅勾了勾唇角,正想要上前一步再挖苦挖苦他的时候,却听韩林儿忽然下令说道“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陈友谅压根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挑破了韩林儿的衣服,韩林儿居然就要抓自己,忍不住叫道“韩林儿,你欺人太甚!我不过是划破了你件衣服而已,你竟就将我给抓起来,我看你分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不过划破了件衣服?”韩林儿冷笑一声“给我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正当陈友谅考虑着要不要强行挣脱钳制时,一旁却忽然响起个声音,有些讶异的问道“林儿,你这是做什么?”

陈友谅一怔,回头看去,竟是左护法来了。想必是刚才的混乱闹的声音有些大,这里离左护法的屋子又不远,于是便惊动了左护法。

只见左护法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一边向韩林儿询问,韩林儿指了他,说道“这个陈友谅方才竟想伤我。”

“伤你?”左护法一愣“伤在哪?为何伤你?”

韩林儿指了指左肩,说道“我本来只是想和他切磋切磋,谁知他竟划破了秀英姑娘为我补的刺绣……”

秀英的刺绣?

陈友谅怔了怔。

原是那日韩林儿和马秀英去后山散步,却遇上了元兵,韩林儿为了保护秀英,却让自己左肩受了伤,事后那破损了的衣服韩林儿本想丢掉,但秀英却拿来给他补绣上了几朵梅花,韩林儿一见自是不舍得丢掉了,而方才陈友谅一剑划破的地方,恰好就是马秀英绣上的那几朵梅花。

听过了这缘由,陈友谅就有点想发飙了,感情就为了个破刺绣,这韩林儿就要把自己给抓起来?

果然,左护法也是同样的想法。在那劝了韩林儿好一阵子,韩林儿的面色这才稍有缓和,却还是一脸不耐烦的侧了身看向他,说道“饶过他可以,但他必须要给我把这刺绣修补回原来的样子。而且要明早之前补完交还给我。”

“这……”左护法看向陈友谅,陈友谅心想,不就是补个刺绣,回去让笤华帮忙补补就好了,便说道“可以。”

“唉,等等。”听陈友谅答应的这么爽快,韩林儿忽然又打断,说道“你可听清楚,我是让你补,可不是让你身边那些个跟班儿补,明白了?”

这韩林儿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陈友谅白了韩林儿一眼,冷哼一声“那圣童大人可要留意下我了,我若是想让别人帮我,你白莲教有几个能看得住的?”

陈友谅一脸不屑,韩林儿看着他,扬了扬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哦?你这话里有话啊?”继而他抱臂,缓缓的走到陈友谅面前,凑近他,低声说道“那我亲自看着你,如何?”

3

“没想到你真的还会绣花啊……”

一脸好奇的看着眼前陈友谅捣鼓着那一针一线,韩林儿大概早忘了方才自己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此时像个孩子一样凑在陈友谅的身边,搞的陈友谅整个人都莫名的心烦意乱。

“我说。”最后陈友谅终是忍不住,将手中的针线放下,看向面前的韩林儿,说道“你若是想看着我不让我去找人帮忙,你就好好的坐着,不要在我身旁乱窜好吗?”

“呵,那说明你意志力不够。”坐回对面的位置,韩林儿倒了杯茶,慢悠悠的说道。陈友谅抬眼看了看他“你真打算在这看我一晚上?”

“怎么,已经开始寻思着怎么跑了?”韩林儿昂了昂头,一脸“我已经将你看透了”的表情。陈友谅轻笑了一下“我说圣童大人,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呢?”

“当然是不相信你。”韩林儿一只手支着腮,看向桌子对面的陈友谅,想也没想的便飞快说道。

夜间的风带了丝凉意,从半合的窗户中丝丝透进,屋内烛火摇曳,晃晃悠悠的将两人的影子打在墙上,勾勒出一幅模模糊糊的剪影。两人之间沉默了不知多久,终是韩林儿先忍了不住,问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的这绣花?”

“想会就会了。”陈友谅回答的及其敷衍,接着又说道“圣童大人,我看你也无聊,不如听我给你讲讲佛经?我曾经在皇恩寺……”

“不听!”哪想韩林儿立马捂住耳朵表示拒绝,见韩林儿此状的陈友谅却是有些愣住了。

只因这韩林儿平日里素来盛气凌人,方才忽然捂住耳朵,动作分明像个小孩子一样,竟是有些稚气的可爱,让陈友谅看的不觉有些发呆,待回神时才知自己方才想了什么,心里瞬觉有些尴尬,轻咳两声,说道“给你讲了你也听不懂。”

“听不懂?我只不过是不屑听罢了。”韩林儿冷哼一声“还不如我给你讲讲我们白莲教的教义。”

“好啊你讲啊。”陈友谅干脆见招拆招。

“给你讲了你也听不懂。”直接重复刚才陈友谅的话,韩林儿瞥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屑的挥了挥手,哪想他这不经意的一挥手,却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壶,那茶壶一倒不要紧,里面的茶水却正正好好的溅了韩林儿一身。

一旁的陈友谅实在是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笑!”看着对面拼命忍笑的陈友谅,韩林儿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回去拿件衣服。”说罢便要往门口走去,却被陈友谅给拦住了。

“夜风凉,你身上又湿了,别出去了。”

似乎是没想到陈友谅会关心自己的身体,韩林儿侧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陈友谅,接着问道“那你……给我找件衣服来?”

“可以。”陈友谅歪头“穿我的?”

“随便。”韩林儿挥挥手,无所谓的说道。

没过一会儿,陈友谅便给他找了件衣服来。韩林儿拿过衣服,斜瞪了陈友谅许久,陈友谅才一脸恍然大悟的点头,回身,自觉的出门去了。

待韩林儿换好衣服让他进来时,陈友谅已不知自己在门外站了多久,百无聊赖的透过窗纸模模糊糊的看着那人映在门上的影子,倒也有趣,待门被打开,那黑色的影子化作了人,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韩林儿的身形与陈友谅差不多,只不过韩林儿的骨架似乎要更瘦小一些,因此外衫穿上就稍稍大了点,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此时他一边整理着略宽大的袖子一边闪身让陈友谅进来,一边说道“你这衣服袖子这么宽大,穿着好不方便。”

“大少爷你就先忍一晚上吧。”自顾自的坐回桌子旁,拿起那衣服继续绣了起来,陈友谅漫不经心的说道。

无奈,韩林儿也只得拖着那略宽大的衣服坐回桌旁,恢复成单手托腮看着陈友谅工作的状态。

夜风微凉,混着月光,扫落屋内。这白莲教总坛因有阵法相护,夜里也极为僻静,甚至连鸟鸣都不曾听得几下。越是这样静的环境,两人沉默不语间,那无所事事的人便开始犯困了。只见他一开始还能强撑眼皮,眯着眼看着对面儿打着呵欠。只不过没几下,便再也忍不住,闭了眼,伏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陈友谅补衣服补的的专心,无意间抬头瞥了一眼对面的人,却发觉对面的人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陈友谅在心里无奈的一笑,心想之前是谁说的要一直看着他的?倒是他先熬不住了。

对面的人半张脸埋在那宽大的袖子里,只露了一双闭着的眼,有些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层薄薄的阴影,宛若一只展翼待飞的蝴蝶。陈友谅也不知怎的,见着这样的韩林儿,自己也趴到了桌子上,就静静的看着对面熟睡的人,仿佛是要把他看透一般。

这大少爷,睡着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

不,只要不说话就好。陈友谅在心里想,就一直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或者站着,不言不语就好了。

这人本就生的眉目如画,若是没有那一身的刺儿……

如果你是个人偶就好了。

一个只听他的话,任凭他摆布的人偶……

脑子里莫名的蹦出这么个想法,陈友谅伸出一只手,将挡住韩林儿半张脸的布料压下,手指抚上他的唇,怔忡了半晌,俯下身,鬼使神差的竟想吻下去。还好一阵凉风袭来,吹醒了他的头脑,连忙直起身,拍拍脑袋,继而慌忙低头,看向那人,见依然还在熟睡,才松了口气。

走到那人身边,陈友谅犹豫了一下,然后抬手直接将韩林儿打横抱了起来,却惊觉这个人出乎意料的轻。之前他穿着自己的衣服看不出来,而刚才他换了他的衣服他才觉出来他身形似乎有些瘦小,而这一抱,陈友谅可算是彻底认清了这韩林儿的身形了。

将韩林儿抱到床榻上,给他盖好被子,刚想转身离开,那人却忽然拽住了他的袖子。陈友谅一愣,回过头,却听躺床上那人迷迷糊糊的喊了声……秀英……?

陈友谅心中忽然就有些来气。

这气从何而来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得教训教训这个随便将人认错的大少爷。陈友谅盯着躺在床上的韩林儿,忽然伏下身,凑近韩林儿的面庞,在他耳边恶狠狠的说道,认清楚,我是陈友谅。

韩林儿熟睡间似是对陈友谅在他耳边说话间喷出的热气有了反应,侧过了头似乎是想躲开,却冷不防被陈友谅捏住了下颚,不过陈友谅倒没用多大力气,只轻轻的将他的脸扳正,端详了半天,自言自语道“生的这么好看,做男人可惜了。”说罢,他又勾了勾唇角,笑道“不过,也没什么关系。”

起身想要回桌子那边坐着,却不想韩林儿拽着他袖子的力道大得很,竟是拽不开,陈友谅又怕用力太大将他惊醒,想了想,反正自己也困,干脆将韩林儿往里推了推,自个儿躺到他旁边,也睡下了。

陈友谅这一睡便不知自己睡到了何时,待再醒来时,见屋中依然昏暗,估摸着天大概是还没亮,一边迷迷糊糊的寻思着几时几刻,一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摸,没人。

脑子一瞬间清醒了大半。

穿好鞋下了床,陈友谅走到窗边朝外看去。天还未全亮,由深蓝色逐渐变浅的天空中还悬挂着一轮半透明的孤月,微微的散发着银色光亮。

视线不经意的向下,却忽然发现院子里的石桌旁似是坐了一个人,不甚清晰的月色依然冷冽,透过满院梨树那纵横交错的树枝,一束束的倾泻下来,在那人的身上流淌。那人似乎是执了笛子,却并未吹出任何声音,仿佛是怕扰了谁的清梦,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一个不该存在的幻影。

那是陈友谅第一次见韩林儿拿笛子,却未听得他吹出一声半响,只记得那个朦胧的夜色下,那人坐在清晨熹微暖色中,搅了这梨花零落,却融了一幅淡彩泼墨。

以至于他后来在那梨花小路的尽头,看着他吹起那绕梁绝音,一时间,竟是入了神。

4

“拿着笛子不吹,圣童大人这是在想心事?”

月色渐淡,晨雾弥漫间,忽然伸来的一只手,冷不防将自己手中的竹笛抽走。韩林儿一愣,侧头看去,清晨淡色暖光下的人,一边问着话,一边转过身,在他身旁坐下,打量了一下抢来的竹笛,自顾自的说道“这笛子,做工倒是不错。”

“……哦?你对这东西还有所研究?”难得忽然被人拿了东西没生气,韩林儿倒是饶有兴趣的看向陈友谅,问道。陈友谅摇了摇头“外行人看个皮面儿罢了。”说着将那笛子递还给韩林儿,问道“圣童大人会吗?”

“会一点儿而已。”拿过笛子,韩林儿漫不经心的说道,接着似乎是犹豫了一阵,又问道“我昨晚……”

听韩林儿口气带了迟疑,陈友谅侧头看他,想起昨晚上熟睡的韩林儿,轻笑一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之前信誓旦旦的说的要一直看着我,最后自个儿却先倒桌子上睡了…… ”

听陈友谅这样说道,韩林儿似是也想起了昨晚上的一些片段,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两声别过了头,说道“那你那衣服,补好了吗?”

“怎么可能。”陈友谅摇了摇头“昨晚上你倒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总不能让圣童大人在桌子上躺一晚上。之后把你抱到床上的时候也不知道你梦见了什么,死拽着我的衣袖不放,我脱不了身,只能在你旁边也睡下了。”

陈友谅说到这,韩林儿脸竟微微有些泛红,然后低声说了什么。陈友谅斜瞥他一眼,问道“圣童大人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韩林儿连忙回道。陈友谅轻笑一声,他听力极好,韩林儿方才说什么他其实听清楚了,自己只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

马秀英……

想想也知道,昨晚还对着他喊秀英的名字呢。陈友谅摇了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却说不清自己心中为什么又是一阵莫名的来气。

“算了,此次也不能全怪你,你今日之内把这刺绣补好送到我那去便可,我也不看着你了,这次给你个教训罢了。”见天色已亮,韩林儿起身便要离开,可刚一起身却被陈友谅拦下,上下扫了他两眼,慢悠悠的说道“这大清早的……你确定你要穿成这样,从我院子里出去?”

陈友谅这样说道,韩林儿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脸就有点挂不住了。

且不说这大清早的,他却从别人的院里出来。此时他身上穿着陈友谅的衣服,因为稍有些宽大,挂在身上还有点衣衫不整的感觉,这往外一走让人给看见了……

“我去拿我自己的衣服,应该已经干了。”韩林儿沉默了半晌,接着转身就要回屋,陈友谅跟了他回屋,却说道“干了也不能穿,茶水又不是水,干了留着痕迹在那,待会儿让下人拿去洗了罢。我这衣服差一点就补好,你不妨在这稍微一等,我把衣服补好你直接换上就是。”

听陈友谅这样说道,韩林儿看着他,似是思考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才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说道“……行,那你快点。”

看着韩林儿似乎是一脸不情愿的又坐到了桌子对面,陈友谅在心里轻笑,继而坐到桌子前,继续修补那衣服,一边过针穿线,一边忽然问道“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大清早的你坐院子里,拿着笛子也不吹,是在想事?”

似乎是没想到陈友谅会继续问这个问题,韩林儿盯着他看了半晌,接着勾了勾唇角,似是很不屑的笑了一下。

“怕弄醒某只睡在我旁边的死猪而已。”

5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那陈友谅慢吞吞的,快到正午的时候才将那件衣服补好。

期间韩林儿催了数次,陈友谅也只慢悠悠的说让他耐心点,最后他说,要不然让韩林儿吹首曲子给他听听,说不定他就快了。

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韩林儿最后也没给陈友谅什么大颜色瞧,难得他那天心情很好,陈友谅补好衣服给他后,也没再刁难他什么,径自便离开了。

只不过那日后,韩林儿却发现陈友谅有件衣服上也绣了几朵梅花,那衣服还略有些眼熟,仔细一想,竟是那晚,陈友谅借给他穿的那件衣服。

6

陈友谅忽然就想起之前的某一天晚上,自己站在窗内,看着窗外那人执了玉笛,却怕扰了他而没吹出声的韩林儿,笑了笑,指了指韩林儿的左肩,说道“你瞧,今日也是巧,咱俩的衣服上都绣了梅花,不如就叫它……”

他似是思考了一下,接着在梨树枝杈之间掩映的暖光交错中,勾起一个淡笑。

“就叫它,梅衣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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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码的迷迷糊糊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些啥【。】
话说忽然想写三哥X剑郎啊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都萌的什么诡异的邪教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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