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萝卜囧·Robb×Jon·topic:The living into the north to the So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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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不安地想起欧莎所说的话,他走错方向了。
一时之间,他竟想纵马追上,高声警告,但罗柏很快消失在闸门之外,时机转瞬即逝。
冷风吹起,大雪降下,长夏即将结束,凛冬将至。
Winter is co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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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柏有时时常还能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那时瑞肯都还没有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自己还是个无法无天的孩子。能够做许多只有小孩子才可以做到的事情。
北方的寒风总是呼啸的穿越临冬城的街道,将久不见停的大雪贯穿于夏日的北方。有时站在自己身旁的席恩还会呵着热气笑着说,北境的夏季便是如此,冬天要成什么样子呢。
那时候罗柏,琼恩和席恩三个人总是在一起打打闹闹,去临冬城的街道上嬉笑玩乐,有时候小小的艾莉亚也会逃课混进男孩子们的队伍。艾莉亚总是对琼恩抱怨那些“淑女”的课程,他不明白姐姐珊莎为何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哦天哪,听茉丹修女说教简直就是七层地狱!她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发着牢骚,总是能引得琼恩哈哈大笑,而罗柏看着弟弟的笑,也仿佛被感染了一样,摸着鼻子,低低的笑出声来。
他还记得,有时候罗德里克爵士会因为一些私事来不了教场,那时候便成了他和琼恩的天堂,两个人像从笼中放出的鸟一样撒了欢儿,跑跳着奔上临冬城的街道,有时候还会带上席恩。不过罗柏经常会向琼恩抱怨,说席恩总是在和他炫耀追他的女孩子有多么多。琼恩只是看着自己的兄长笑了笑,想了想却说早晚你也会变成这样吧?你会继承临冬城,成为临冬城公爵,北境守护,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封臣,领地,军队……
琼恩。罗柏看着自己的弟弟,打断了了他。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谈这些。
早晚会是这样,不是吗?琼恩耸耸肩,你是一名史塔克。
你也是。罗柏迅速的回道。
我是雪诺。琼恩低低的说道,罗柏,我是私生子,我姓雪诺。
听我说,琼恩。罗柏扳住弟弟的肩,说道,如你所说,总有一天,我会继承临冬城,成为临冬城的公爵,届时,我会除去你私生子的身份,让你光明正大的成为一名史塔克,成为琼恩·史塔克。
罗柏知道,琼恩一直在纠结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从他们刚见面那一刻就开始了。他能感觉得到。即使父亲大人对他视如嫡出。不管是城堡中下人的目光,还是席恩的不屑,甚至是母亲的厌恶……他都感觉得到。
放心吧,我能做得到。
他张开臂膀,拥抱住他的兄弟。琼恩笑了笑,也回抱住他的兄长。
夏日的阳光照至北境冰封的土地,光彩夺目。折射在两人的发上,暖人心脾。
罗柏从未忘记自己的承诺,琼恩也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
即使在过了多年之后,琼恩匆匆的从楼上跑下来,看到站在眼前的兄长,大雪弥漫了视线,风吹起额前的枣红色发丝,露出掩盖其下的湛蓝眼眸。
那时的他们早已不能做那些只有小孩子才能做的事,罗柏笑着朝琼恩挥挥手,对他说,离别真难啊。
太难了。琼恩在心里应和。
琼恩不知道他的选择究竟是不是对的。披上黑衣,成为守夜人,守护着绝境长城,保卫着他们的北境和七大王国。他们的北境,父亲大人的北境,罗柏的……北境。
大雪降下,冷风吹起,凛冬将至。
罗柏紧紧的拥抱了他的兄弟。我以为我可以让你变成史塔克的,琼恩。他抬手扫落弟弟额上的雪花,结果你选择了去长城,抛弃你曾经的所有。琼恩笑了,拍拍兄长的肩,罗柏,这是我的选择,将来总有一天,你也会面临你必须要面临的选择。
会的。他也笑了,雪诺,多保重。
史塔克,你也一样,好好照顾布兰。
琼恩留给罗柏一个最后的淡笑,回身只剩那抹熟悉的黑发远远的离去。那天的大雪仿佛要把整个临冬城掩埋,北风呼啸,冷风贯耳。罗柏收了收斗篷,回身,朝琼恩所走的反方向,走去。
渐行渐远。
三叉戟河,罗柏将信收好,烛光下,映着他的蓝色眼眸,格外的温暖,然后他回想起他曾经和琼恩的种种,曾经在临冬城的日子。父亲的教导,母亲的笑容,和自己一起练习剑术的席恩,经常为他唱歌的珊莎,总是逃课的艾莉亚,爱爬墙的布兰,古灵精怪的瑞肯……
还有雪诺。
活人南下,枯骨北归。
那天,临冬城公爵坐在徒利家的大厅里,戴上了北境之王的王冠。
那天,北境之王站在佛雷家的大厅里,被自己曾经宣誓效忠的封臣谋杀。
他看到母亲被人揪起枣红色的头发,哭嚎着被割断了喉咙,他看到灰风呼啸着冲出了大厅,被人砍下了头颅。他看到了血染红了红色的地毯,红色的桌布,红色的帘子,他看到了一个红色的世界。他看到了珊莎站在悬崖旁边哭泣,他看到艾莉亚拿着剑将骑士杀死,他看到布兰在洞穴里窥视过去,他看到瑞肯那逐渐成长的脸庞。
他看到漫天大雪中,寒冷的北境,一袭黑衣的兄弟,站在皑皑白雪中,渐行渐远。
无论怎样呼喊,无论怎样咆哮。
没有再回头,没有再回头。
北境之王死了。
罗柏·史塔克死了。
雪下的很大,仿佛要把整个北境掩埋。琼恩站在塔楼上,远远的朝着南方望去。他视线向南,一直看到临冬城,再向南,看向三叉戟河,看向他的兄长所在的地方。
他说,他会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史塔克。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枣红色卷发的兄长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朝他呼喊,朝他咆哮,他看着眼前的狂风暴雨,默念着守夜人的誓词,渐渐走远。
活人南下,枯骨北归。
好似一场噩梦。
猛地惊醒,琼恩抬头,入侵的野人已经被全部被截杀。走出塔楼,雪白的地毯被鲜血染红,残破的断剑和箭头乱七八糟的插在雪地和尸体中。
他找到了耶哥蕊特。
他的火吻而生的耶歌蕊特,此时躺倒在他的怀里,心跳渐渐缓慢,直到停止。
她临死前对他说,琼恩·雪诺,你什么都不懂。
你什么都不懂……
你什么都不懂……
你什么都不懂……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居然是一滴泪。然后他忽然猛地朝南方看去,世界一片苍茫。漫天大雪,洋洋洒洒的充斥了整个世界。
只剩他自己一个人。
行走在这条荣耀的大道上,似乎是那么的容易。然而每个人的生命中迟早会遇到考验,那便是他必须抉择的时刻。
琼恩·雪诺在很久以前就做出了他的抉择,在他逃离长城又回来的那一刻。守夜人的誓词为他传唱,守夜人的弟兄为他苦苦哀求。那一刻他明白了他此时此刻所存在于这世上的目的。他明白了他真正所要守护的东西。
然而那一刻,他骑在马上逃离长城的时候,心痛绞如刀割。他几乎看不清周围的事物,满脑子只有罗柏若是见到他成为背誓者时的样子……
他忠于自己的每个抉择。
就像他曾经逃避过很多年很多年的感情;就像他曾经矛盾过很久很久的爱恋。对罗柏,对耶哥蕊特。
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他有时甚至会这样想。然而他却也已无暇顾及。
他知道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大雪降下,冷风吹起,凛冬将至。
长夏已然过去,寒冷的冬天即将来临,来自南方的风暴似乎也已紧紧地与这极北之地关联了起来。
他不能败下阵来。
后来,他想起了他曾经站在心树下,站在他的信仰面前,许下的誓词。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
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
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
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
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
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
今夜如此,
夜夜皆然。
我是守夜人的汉子,他对自己说。
然后他仍旧是默念着他的誓词,向北方走去。
没有再往南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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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柏·史塔克走错了方向。
活人南下,枯骨北归。
Winter is co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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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以前写的文章了,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文笔还是保持原来的水平比较稚嫩,但还是很喜欢的一篇文章~